佛在生命的熱情處

佛在生命的熱情處

 

有個德國哲學家黑格爾到日本去學靜心。在日本他們用各種各樣的方式教授靜心--射箭術也是其中之一。黑格爾是個絕佳的射手,百發百中,從未打飛過。所以他到一個師父那裏通過射箭來學靜心,因為他己經很熟練了。

 

三年的學習過去了,黑格爾開始感到這是浪費時間。師父卻仍然堅持認為他不應該射擊,他告訴黑格爾:「讓箭自己離開,瞄準的時候你不應該在,讓箭自己瞄。」

 

這是荒唐的,特別是對於一個西方人而言,這絕對是荒唐的;「你說什麼,讓箭自己射出去?箭自己怎麼會射?我得做點什麼。他接著射擊,從不打飛。」

 

但師父說:「靶子根本不是靶子。你是靶子。我沒有看你是否打中了。那是個機械的技巧。我在看你,看你是否在那兒。為樂趣來射擊!享受它,不要想證明你從來沒有打飛過。不要想證明自我。它已經在那兒了,你在那兒,沒必要證明。放鬆些,讓箭自己射出去。」

 

黑格爾領會不了。他試了又試,說了又說:「如果我百發百中,你為什麼不發給我證書?」

 

西方的頭腦總是關心最後的結果,而東方則總是關心開始而不是結束。對東方人而言,結束是沒有用的;重要的是開始,是在射手而不是在靶子。所以師父說:「不!」

 

這樣,黑格爾完全失望了。於是請求離開。他說:「這樣我就不得不離開了。三年是這樣的長,可什麼也沒有得到。你總是說不……那我還是原來那樣。」

 

他離開的那天去跟師父道別,發現他正在教別的弟子。這天早上,黑格爾已經不在意了;他要走了,他已經丟開了他的整個計畫。所以他只是在等師父教完,以便告別離開。

 

他坐在一條長凳上,這時他第一次看著師父。三年裏他第一次看著師父。真的,他什麼也沒做,就好像箭自己射出去一樣。師父沒有正兒八經的,他在玩,為了樂趣。沒有管在打中靶子的人。

 

自我總是注重目標的。樂趣沒有要達到的目標,樂趣在於箭離弦而去的那個開始。箭射出不射出沒有關係;打中打不中,那也不重要;打中或打不中都不是要緊之點。但當箭高弦而去時,射手應當得到樂趣,應當享受,不應當是正經八百的。你正經八百就緊張了;你不正經八百就放鬆了,你放鬆的時候你就存在。你緊張的時候,自我存在;你被遮住了。

 

黑格爾第二次看著……因為現在他不在意了。現在不關他的事了,他已經把整個事情都丟開了。他要離開了,所以沒有什麼正經八百的問題了。他已經接受了他的失敗,沒有什麼要證明了。他看著,第一次,他的眼睛沒有被靶子迷住。

 

他看著師父,箭好像自己從弦上射出去的。師父只給了它能量,他沒有射擊。他什麼也沒做,全都是不費力的。黑格爾看著,他第一次懂了。

 

就好像著了魔一樣,他走到師父跟前,接過來,張弓待發。師父說:「你己經成了。這就是三年來我一直告訴你要做的。。箭還沒有離開弓,師父就說:「好了;射中了。」現在他是在得到樂趣,他不是正經八百的,他沒有被目標控制。

 

這就是差別。樂趣不是被目標控制的,它沒有目標。樂趣自身就是目標,就是內在的價值,沒有什麼在它之外存在。你以它為樂,那就夠了。對它沒有什麼目的,你與它嬉戲,那就夠了。

 

當一個射手為樂趣而射擊的時候,他的技術發揮得很好。當你為樂趣而射擊時,你就沒有衝突。沒有雙方,也不緊張;你的頭腦沒有走開。你的頭腦根本就沒有走開--所以你是完整的。那樣技術就在了。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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